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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永涵顿了一下,随后捏了捏她的脸颊,道:

    “我应该会先去北境巡查,然后再是各处。休沐的时候,我会回府城将军府陪你们。”

    避重就轻。

    丁琬抬手握着他的手,说:

    “你在哪儿,我们就在哪儿。如果你打算留在北境驻守,那边的县城肯定也有房屋,到时候我们娘仨就住在那里等你。”

    见他想开口说话,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唇,继续又说:

    “我们在一起才是家,你在军营忙碌一天,回家有媳妇有孩子,你也顺心。”

    如此善解人意,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?

    徐永涵噘嘴,浅啄唇上的掌心,见她飞也似的收回,认真道:

    “北境是极寒之地,你跟孩子在那边,会吃不消的。那里没有地龙,不会像如今……”

    “土庄子也没有地龙,我们冬天不也照样过来了?”丁琬歪头挑眉,强势打断他的话。

    她虽然喜欢享受,但也没有忘本。

    曾经在老家的冬天有多难过,她全然知晓。但她不怕,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,她有经验。

    “哥,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起,别再给任何理由分开了,行吗?”

    她怕了,特别怕。

    今生的所有走向跟前世不同,幸福的让她有些怀疑、特别害怕。

    徐永涵见她这般,伸手把人拽进怀里,狠狠勒住,说:

    “好,再也不分开。我去那边以后先准备房子,一定让你跟孩子们住的舒服。”

    丁琬上扬嘴角,心情愉悦。

    夫妻俩一起收拾东西,该他随身携带的装在一起,不着急的用另外放。

    足足忙了两个时辰,等丁琬松口气的时候,已经是子时末。

    地上一个一个的箱笼,要带走的东西特别多。不只有徐永涵的,还有她的一些夏裳。

    夫妻俩上床休息,丁琬破天荒的主动撩拨丈夫。

    原本心疼他熬夜的徐永涵见状,哪还能忍!猴急的“饱餐”一顿,美滋滋搂着媳妇休息。

    一觉醒来,不过眯了一个多时辰。

    看着怀里面带疲倦的媳妇儿,徐永涵小心翼翼抽出胳膊,鸟悄下地。

    穿好衣服,来到外间,佩文听到声响,从外进来。

    还没等开口,被徐永涵挥手打断,压低声音道:

    “夫人昨夜睡得晚,吃早饭时别喊她。”

    佩文颔首,屈膝行礼,算作回应。

    徐永涵大踏步出来,去前院看二儿子。

    自打徐致远回来,徐致遥就颠颠搬去了前院。每天都跟侄子混,侄子如果进宫当值,他就在那个屋子独自睡。兄弟俩感情好,他们做大人的也高兴。

    “二爹?来接我的?”

    徐永涵闻声停下脚步,看着满脸嬉笑的侄子,微扯嘴角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……不能。”徐致远很有自知之明的耸耸肩。

    早就过了被爹宠的年纪,怎么可能。

    徐永涵见状,轻笑着冲他招招手。待人走到跟前后,轻拍他额头,说:

    “去看你弟弟的同时在等你。不过你现在回来,咱们就去书房说吧。”

    徐致远惊讶瞪眼,随后喉结微动,轻咬下唇,问:

    “是关于北境那边的?”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徐永涵没多做解释,扭头走在前面。

    叔侄俩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,特意吩咐下人,他们俩就在书房用饭。

    徐致远下值后从来都不在宫里用饭,他觉得一家人围在一起闲聊用饭,特别舒服。

    到底不是什么正经贵门,食不言、寝不语,在他们家遵守的并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进到书房,徐永涵开门见山问:

    “你派人去那边,是察觉到了什么对吧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怀疑。”

    徐永涵赞许的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做的很好。昨天那边得到了个蜡丸。你的判断很准。”

    徐致远面色凝重,堪忧的问:

    “那他们俩呢?可遇到啥麻烦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,你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见侄子明显松口气的样子,徐永涵欣慰的笑了。

    除了家里人,外面也就褚宝成被他各种惦记,如今又多了两个,想来这孩子的人际交往,还是很不错。

    “我这会儿找你,是有个事儿要嘱托你。”

    嘱托?

    徐致远瞪大眼睛,剑眉紧锁。

    嘱托跟嘱咐不一样,这是……

    “我打算一会儿进宫,明天出发去辽东。霍希一直在那边不是长久之计,南越最近蠢蠢欲动,你让人去的那个地方,有南越人出没。我们怀疑,对方或许……”

    “跟南越勾结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徐致远紧抿嘴角,好一会儿才点点头,说:

    “那二爹去吧。家里这边你放心,我会照顾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顶多也就四个月。你娘说开春就去找我。”徐永涵先行把话说了。

    他也不想跟媳妇儿分开,万一侄子挽留,媳妇儿心软,他们又要分开好久。

    徐致远先是愣住,随后明白他的意思,笑着点点头,没再多说。

    男人之间,很多话是不需要说的太明白、太透彻。

    叔侄俩在书房用过早饭,徐永涵便换衣服进宫,徐致远则回院子补眠。

    当值一夜,他也挺困的。

    徐致遥吃完早饭回来,见哥哥正在睡觉,小家伙便蹑手蹑脚的脱掉鞋子,爬上床挨着他补眠。

    等丁琬醒来的时候,已经日上三竿。

    地上原本的箱笼已经悉数不见,匆忙穿好衣服出来,佩文正站在外间。

    “东西呢?”

    佩文屈膝行礼,回答:

    “夫人莫急,刚才搬走了,堂少爷的人来搬的。”

    丁琬闻言抿唇,坐在椅子上,道:

    “将军何时回来的?”

    “半个时辰前。东西搬走后又出去了,说是晚饭回来。”佩文说完,直起腰身,压低声音又道,“老夫人满脸愁云,小舅爷带着二少爷在前院呢。”

    “大少爷呢?补眠呢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丁琬长叹口气站起身,拿起斗篷一边穿一边说:

    “把饭摆在我娘那边吧。吩咐厨房,晚上做的丰富一些。让人去把谭迁、萧逸帆、张青山他们都请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佩文应下,急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丁琬从主屋出来,满脸凝重的朝后院走去。

    眼下,得劝一下母亲,别让她跟着自己着急上火……